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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洁 | 一场游离在二维与三维之间的冒险

黑匣子 Kering跃动她影 2022-03-09

过去大航海时代的探险家,进入荒原西部的开拓者,还有无数寻找新大陆新世界的人们,都被称之为边界的冒险者。这不仅是因为打破边界的诱惑力,更可能有一种“新生活”的呼唤在边界之外。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在各自的边界处游荡,而刘符洁作为一位雕塑艺术家,则更显然地具有冒险家的精神,不断地试图碰触作为雕塑的边界,在二维与三维之间游离。


2003年开始,刘符洁在学生之间传播的教学视频在网上一路点击飙升。有着近十年同时学习和授课的经历,刘符洁在教与学的双重学院美学浸润下,开始思考何为艺术的“完整”或“完美”,思考多年美学训练中对经典的追求。2013年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硕士毕业后,她彻底改变原有工作方式,不预设作品的起点与终点,走向了一种爵士乐般的即兴雕塑,使用网状、线状的铁丝等非常私人化的材料,用身体与材料亲密,营造一种轻盈通透的即时空间关系。


她擅长学院雕塑的经典诠释,也使用即兴的游丝状材质述说自由的呓语;她将自身置于孤独的工作室中把玩艺术语言的奥妙,也出入公共空间将艺术介入其中。在刘符洁的实践中,我们再一次看到了当代中国年轻艺术家创作中的丰富性和多面性。

艺术家介绍

1983年出生于河北

2004-2013年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

 

参展经历

2020年,“拼拼凑凑的利维坦”,桥项目,洛杉矶;

2020年,“微风与人造之物”,鸿坤美术馆,北京;

2019年,“拼拼凑凑的利维坦”,Luhring Augustine,纽约;

2018年,“游戏的终结”,鸿坤美术馆;

2017年,个展“一种偶然”,望远镜艺术家工作室,北京;

2017年,“有一个蓝色入口我从不知道”,七木空间,北京;

2017年,“无尽的排练”,墨方,北京;

2015年,“青年艺术100”,诗婢家单,北京






在你许多的作品中,你常使用网或线这两种形态的材料,尽管材质各有不同,你为何对这种形态的材料特别感兴趣?

刘符洁:在2015年后,我开始摆脱原有的创作方式,想去进行一些与材料之间非常即兴短暂的互动,所以自然而言之间就会选择那些在手工的范围内更好操作的材料,比如网状、线状的铁丝,包括石膏。这些都是非常私人化的语言材料,它不用依赖工厂,甚至在那个时期也没有翻制,全部用材料在有骨有肉的关系中直接进行创作。身体与材料之间的关系非常亲密,会有一种不自觉的心理感受倾向,就是我希望它是一个轻盈通透的空间关系,这是一种雕塑语言范畴内的倾向。正是这两方面的影响,促成了我不经意间使用了这类材料。

今年你曾在叁拾空间做过一个名为“离开某个地点的三种方式”的个展,这个展览似乎也包含了你对空间的一些很独特的思考。

刘符洁:这次项目是在798的一个蛮有年代的公寓楼里。展览题目跟我对这个空间的理解有关。叁拾空间是一个流动性很强的空间,虽其本身很小,但外部的公共空间很大;窗户的比例也是超大的,正对着门。所有这些细节呈现出的一种不固定、不稳定的特征,都让这个空间变成一个我所理解的“被经过的场所”。


所谓的“三种方式”,实际上对应了三件作品。一件是由建筑物管道的辅助件形成的雕塑,一件是和广场静物有关的雕塑,还有一件是和叁拾空间本身的窗户楼道其虚拟和真实空间有关的影像装置,它们都表达了人与流动空间的关系。

《离开某个地点的三种方式》

你的创作中非常重视“空间”的关系,作为一名以雕塑语言去进行创作的艺术家,你是如何在不同维度的空间中进行创作?

刘符洁:我的创作实践其实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比如2015年之前是第一阶段,即兴的材料创作是第二阶段。但在第二个阶段,我开始不满足于铁丝这类即兴的材料,因为我认为它的时间还不够短,我的思维缝隙里还有更瞬间性的东西,也许只能用快速的手部绘画来记录。于是,手的速度和头脑中图像转换的速度就开始匹配了。由于这种原因,就来到了第三阶段,我制作了一本叫《YUME》的小书。在这本书中,它既有平面的部分,也有立体的部分,它的名字来源于日语中“梦”的罗马音翻译,“梦”这个元素也是图像的来源。在这当中,我去思考二维和三维之间有没有一种和解的可能,因为它们之间在表面上一定是割裂的、不同的。作为创作者,我会去思索日常和非日常、平面和立体之间和解的可能性。

《YUME》

你的作品中经常会呈现混乱与秩序之间的张力,你是如何思考这两者之间的张力?

刘符洁:我认为混乱肯定更迷人,它跟我追求的一种不确定性相关,但我又觉得秩序是必然的。我并不反对秩序,但我认为两者之间如果有一个可控的转换,或共处可能的机会,似乎会更好。我最近有一件白色的雕塑就跟这种思考有关,它的名字就叫做《被误会的秩序》。但我又不完全相信有一个绝对性,我认为大部分艺术家应该跟我想法差不多,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生活其实是比较痛苦的,因为你否认了上层终极的存在。如果彻底否定那个存在的话,其实是会带来一种无法解脱的深渊,所以我在这个时候会比较小心。我是更偏东方一点,比如更加向内的体验,近似于瑜伽哲学系统对世界的理解,而对于西方古典哲学系统出来的世界观,仍然抱有一种观望的态度。

《被误会的秩序》

现在世界似乎正在趋向混乱,作为艺术家来说,这更有利于你的创作吗?

刘符洁:我认为对有些艺术家而言一定是开心的,因为他们喜欢看到冲突,这样就会迸发出很多可以去折腾的事情。但作为我个人的艺术实践,我更愿意发掘向内的东西,然后再时不时向外。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在观望,比如那个是否真正存在一个绝对性。我并不认为努力向外奔跑一定会有结果,作为艺术实践而言,我会质疑这种混乱,多少会有一点抵触,但作为人的层面来讲,我喜欢看到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可能性,不管它是好是坏。如果这个世界完全固化了,说明它就没有任何变动和交流了,我觉得这个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冷酷仙境/闲散者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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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稿:黑匣子

摄影:梅国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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